阿裏山去來(一) 鐵 衣
近幾月來,常常感到坐辦公室的苦悶,很想到外面去換換空氣,調節一下疲乏的身心。雖不能說是必要的娛樂;也可說是高尚消譴,計算著餘下唯一去處,便是當初認爲一無是處,而現在覺得不去將成爲遺憾的"阿里山"趁三月二十七日是星期,二十九日是革命先烈紀念假日,只要二十八日請一天假,時間上便很充裕。二十五日發了薪,財力雖然不足,了一個心願而做一點小耗空也頗值得。再加中南部雨季將屆,趁近日天氣晴朗,機會似乎不可多得,因此便下了決心。 組織和準備 爲了希望旅途中熱鬧一點,共徵求得九位同道。二十四日還舉行一次會商,推舉隊長,總務,交通,財務等負責人員。雖然小小的一個旅行隊,也可算應有盡有了。 在臺灣旅行,已有過幾次教訓,例假或什麽節日,遊人過多,交通工具和食宿,往往會發生嚴重問題,因此我們便請交通方面早一天去嘉義作準備,定好了來回車票和旅館。 二十六日下午四時出發,同路除有一位從台南上車和原約定的幾位外,尚有臨時參加者一位,去關子嶺的範君一家大小五口,因此途中更顯得熱鬧。 車中搶座 在車上,我們只能分散了,但仍有三人未得座位,後來經過車上查票,越級乘車的站了起來,我方得坐下。最後,只有一位立到台南。 台南站的客人也很多,我想:不想辦法,台南上車的那位同人又將罰站一個半鐘點,於是用帽子作證人,占住了自己的座位,趁下車的沒有走光,上車的沒有上來的時候,在車廂的最盡頭,攫得了一個座位。他上來時,我很遠的用手勢招呼他,這樣,總算解決了我們全部同人坐的問題。 嘉義一宿 火車離嘉義站大約還有十分鐘的行程,車窗的玻璃上忽然現出許多水珠,大家說是下雨了,更耽心要改變遊山計劃。可是我想:真能沛然下降,日月潭有了水,嚴重的電力問題解決了,遊阿里山的機會不妨另找。車到嘉義,先去的早在站上接候,雖然天空翻著雨點,大家仍舊很興奮地跑進預定的嘉義旅館,只有臨時參加的另找了宿處。雨沒有半小時便住了,我衆叛親離到街上吃了一餐比較豐富的晚飯,準備一點上山時中午吃的食物,回到旅館休息。 十個人,分五個房間,每間一張床鋪,可是被也只有一條,這似乎近於開玩笑了。我第一個對旅館提出異講,同床可以,合被不行,旅館的侍女說:人多,被不夠。但我堅持至少要兩床被。最後,旅館答應了,拿來一床既厚且短而又不很乾淨的四方被,其餘四個房間也各添了一床,大家在無可奈何中,只有一笑了之。 不知是不是二十七日那天,嘉義氣候在突變,假使與高雄一比,幾乎有一季之差。早上起來,覺得有點寒氣襲人,把預備在阿里山穿的衣服穿上,站在空曠處依然有點畏縮。八點正去車站,只見寬潤的柏油路兩旁,堆滿了大塊木材,充份表現與山林區域的關係。在車站上等了四十分鐘,小型的遊覽專車來了,大家蜂勇而上,似乎並不需要秩序。一節二等車,大約四十個座位,可是擠進了五十人以上,這種情形,十幾年來司空見慣,也不足爲奇。 |